狗子呜咽两声,一步一回首,显得极为不舍。瞥见香奴那要刀人的目光,狗子还是翻墙回了自家。
薛钊笑了笑,洗去手上油腻,随口说道:“一会要随我去寻房子吗?”
香奴委顿在地,粗壮的尾巴遮住脸面,瓮声瓮气道:“不去。”
“也好,那你中午想吃什么,我买了带回来。”
“不想吃。”
“嗯?”薛钊狐疑着走到香奴身前,蹲下身探手挪开尾巴,香奴立刻调转脑袋。
“怎么还生气了?”
“没有!”
薛钊揉了揉香奴的脑袋,说道:“他是他,你是你。”
香奴睁开眼看向薛钊,就听其温言道:“他是路途上遇到的趣事,你才是陪在我身边的同伴。”
别扭的情绪在心中消散,香奴突然觉得道士生得真好看。
急促脚步奔至门前,柴门的缝隙透出斑斓的青衣,小小的脑袋扭头喜道:“公子,薛公子便在此处!”
薛钊起身,边见书墨跳着脚朝巷子里摆手。须臾,欣长的身形跃入眼帘,马世清遥遥拱手:“薛兄可让在下好找!”
“马兄?”
薛钊笑着迎过去,开了柴门,将一主一仆让进来。看了眼马世清脸上褪去不少的红疹,薛钊问道:“马兄的病可好了?”
“好了好了,”马世清喜道:“多亏了薛兄秘方。”
缀在后头的书墨接嘴道:“昨晚公子又用面团揉搓了两回,今早起来就不碍事了。”
薛钊点点头,马世清便问道:“在下实在不解,这面团到底为何有这等奇效?”
“唔……简单来说,让马兄起了疹子的是看不见的毛刺。面团将毛刺黏走,这疹子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三人行到房前,薛钊抬手相邀,道:“屋舍鄙陋,马兄不要嫌弃。”
“草堂藏卧龙、陋室有大德,何来嫌弃之说?”
折扇展开轻轻摇动,马世清迈步入内。
薛钊要点茶待客,却被马世清拦住,书墨不用交代便忙活起来。
二人彼此对坐,马世清瞥见角落里散落的包裹,面上一怔,折扇收起略略一点:“薛兄这是?”
“房主觉着租便宜了,撵着我另寻他处。”
“市井之徒向来见小利而忘意义,”抱了句不平,马世清问道:“那薛兄可寻了住处?”
“还不曾。”
马世清当即大包大揽:“那便不用寻了,干脆搬到我那敬思斋便好。”
昨日之前,马世清断不会说出此言。一来薛钊解了其厄,二来昨夜柴府演了好大一出戏。
柴世亮被夫人诈出错漏,先是被打了二十板子,跟着被禁足半年。
夫人,也就是马世清的二姨雌威大发,连带着马世清这个侄儿也在柴府水涨船高。想要安置薛钊,自然不在话下。
“这个——”
马世清不待薛钊推辞,便热切道:“不过些许小事,莫非薛兄并未当在下是朋友?”
马世清乐观、豁达,又没寻常书生的倨傲,薛钊自然当其为友。他又想起柴府后园里石桥边,那海棠树下虔诚诵经的女尼,便爽快应承道:“好,那就依马兄所言。”
“着啊!”折扇敲在掌心,马世清喜悦道:“书墨,点了茶速去叫了家丁来帮薛兄搬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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