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毓的头发裹着一块布巾,滴的水把衣服也沾染了。
“你,……”文湛忽然站起来。
“咦?你怎么还坐着?不困吗?”
赵毓扯下头发上的布巾,黄枞菖给他换了一个干净的,又用力给他擦了擦头发,弄了好一会儿,才弄的半干。
鹧鸪殿毗邻太液池,地方又大又空旷,夜里凉风习习,带着太液池的水汽,居然有些寒意。
文湛的衣袍很规整,穿了里外两套。
赵毓把自己收拾利索了,过来扯文湛的外袍,文湛一把按住他的手,“你干什么?”
“睡觉啊。”
“你这么做了,你娘也出不了宫。”
赵毓有些莫名其妙,“你刚才不是说了吗,我知道呀。”
文湛不说话,就是看着他。
赵毓忽然意识到什么,“我们两个是不是想岔路了?”
文湛,“你不是一言不合要离开吗?”
赵毓,“我没有啊。”随后,他尝试着仔细解释,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虫子,我们两个就算再怎么亲密,肯定有争执与一言不合的时候,这难道不是同吃饭一样普通吗?到了晚上应该睡觉,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呀。呃,……”
随即,赵毓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文湛这个人吧,虽然他自己总说自己比宰相还要宽宏大量,肚子中有整个运河码头,可是有些时候他就是法言量窄,自己还不认。
赵毓狐疑的看着他,“你不会同我闹别扭,不让我睡这里吧。”
话说出来,不知道怎么了,赵毓越想越有这个可能。
他后退一步,看了看外面的天色。
快三更了。
“呃,还是贫贱夫妻好,人家虽然穷苦一些,可是家中房子小,就一个屋子一张炕,有什么事也分不了床。白天就算有再大的争执,晚上一床被子盖了就算了。你这里倒好,大正宫别的不多,就是空房子多。你要是不让我睡这里,我还真有地方睡。哎,这时辰出宫回家太晚了,要不,我去我娘寿春宫挤一晚上?……”
赵毓话音还没落,身体一轻,被文湛一把抱起来,轻轻放在床上。
文湛自己褪下衣袍,也躺好。
他同赵毓就盖着同一床被子。
黄枞菖见这样,连忙放下帷帐,吹熄了外面的蜡烛,鹧鸪殿登时暗了下来,只余天上的弦月,还有横贯天际的星河。
现在很静谧,不像方才那种压抑着的静寂。
“其实,……”赵毓轻轻说,“我想让我娘出宫散散心。我总觉得她一个人在这里把脑子憋坏了。你看看,她想的都是什么事?一定要把格非弄进你的后宫,害的你堂堂帝王对一个小丫头躲躲藏藏的,我都没脸说这些。我娘就是个村妇,在后宫熬这么多年,也是为了我能活下来,说实话也挺不容易的,……哎。”
帐内无人说话。
“你睡了?”
良久,赵毓听见文湛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,当年的事,……”
赵毓翻身,他手肘撑着下巴,看着文湛。
“母后把储妃的婚期定了,……”
赵毓忽然凑过去,亲了文湛的嘴角一下。
“你不见我,……”
文湛的嘴角又被亲了一下。
“当时点的白合欢的药香只是想让你舒服一些,我什么都不懂,……”
赵毓又亲了他一下。
“没想到药性那么重,伤你伤的那么重,我,……”
赵毓直接堵住了文湛的嘴唇细细的吻了起来。
随后,文湛翻身将他压住,开始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撒火种,直到烈焰将赵毓吞噬。
重重的狠入。
原本清凉的鹧鸪殿骤然之间变得温暖,随即也如同被卷入焰火中。
彻底燃烧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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