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皇后坐在凤位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众跪着的妃嫔。
朱厚熜受了惊之后虽逐渐在转好,但仍旧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。
而这几天里,足够让她把整个后宫的势力都清理一遍。
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端妃那个小蹄子。
宁嫔平日里也是个狐媚样子,拖出去一并处理好了。
她垂眸思索着些歹毒的主意,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那光滑玉白的如意,一旁的侍女吉玉倒是开口了:“皇后娘娘在此最后问一次,你们是否都清楚先前审端妃的事情了?”
要说审,却也算不上。
那个主犯的几个宫女被抓到以后早就被绑紧手脚,嘴里塞了帕子扔进牢里,待刑部择个时间押到菜市口去统统凌迟了。
而端妃老虎凳子一坐,再派几个长得难看些的太监那么一吓,早就六神无主只会哭了。
皇后碰到这种时候,做事倒是格外的冷静。
这事皇上肯定会追查,所以绝不能落下任何把柄。
第一件事,就是把其他嫔妃们都统统拉下水。
她抬起眉来,端详着自己被凤阳花染的朱红的指甲:“你们也听见端妃当堂便招了,对吧?”
昭妃同其他几位份位略大的跪在第一排,极其入戏的露出悲怮的神情,不住的掉着眼泪,
她哭起来抽抽搭搭的,连肩膀都不住的在耸动,却就是不正面回答皇后的问题。
方皇后瞥了她一眼,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,扭头看向其他人:“嗯?”
雍妃和肃妃向来胆小怕事,忙不迭地跪在那点头道:“皇后说的是,臣妾都听见了。”
实际上出事以后她们连端妃都没见到过,那女人现在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。
“听见了?”方皇后挑起眉来,玩味地看着后排的几行妃嫔:“你们几个呢?”
众人唯唯诺诺之际,吉羽扭身捧了印泥和供词,笑吟吟道:“请画押吧,印上指印便可。”
徽妃大着胆子一看,上面已经有两枚指印,按在那端妃和宁嫔的名字上。
白纸黑字虽然每个字都看的明白,连在一块却变成了些诛心的帽子,尽数扣在了她们的头上。
她心下生疑,本身就没有听闻过什么所谓的审讯,更不清楚端妃认得罪是否属实,但如今进退维谷,怎么处置都不合适。
倘若画了押,日后皇上追究过来,那恐怕也会被牵连。
但倘若不画……
“还请听好了,王氏与曹氏俱已被贬为庶人,而且查明了弑君之罪,按锦衣卫和宗人府的意思,本应肃清后宫,排查一切可疑之人。只不过娘娘宅心仁厚,怕污了诸位的名节,所以只后宫里亲自处理。”吉羽捧着木案,不紧不慢道:“若娘娘们有不愿画押的,怕是有混着些别的心思——皇后娘娘大可以禀告刑部,搜一遍这宫里上下,是否还有些新的证物。”
昭妃原本还抽抽搭搭的哭着,听到这话忍不住脸色煞白,呜咽声渐渐低了。
她又低哼了一声,竟径直昏了过去,下身却渗出暗暗的血迹来。
方皇后惊了一刹,随后冷声道:“晴安霜静,你们把昭妃娘娘扶到偏殿去,再唤太医过来瞧瞧。”
看这意思,像是还不肯罢休。
徽妃心知再不签,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打成反党,咬了唇按了印泥,把拇指按在那书笺上。
眼见着宫里略年长的妃子都表了态,后面几排的也再按捺不住,沉默着一一照做。
“今日之审,是诸妃一并旁听过的,从头至尾都符合礼制,”方皇后任吉羽扶着自己站起来,从容不迫道:“妥了,都退下吧。”
太医那边传了消息过来,说昭妃只是来癸水了,因跪了太久而腹痛难忍,并非小产。
听晴安这么一知会,她冷了神色,淡淡道:“把这张供状呈上去吧,已经够了。”
皇上始终不能开口发声,整日整日的昏睡着。皇后同母族的家眷略一授意,罪便定了下来——凌迟处死外带株连五族。
曹端妃与王宁嫔作为主谋,直接被株连了九族,待凌迟过后,眼睛始终都不肯闭上。
行刑之后的三天里,京城里泛起茫茫的大雾,行人难见车马,枝头鸟雀散尽。
方皇后依旧倚在窗边,慢条斯理地喝着茶。
死了就好。你们清净了,我也心安了。
晏晚还不知宫中的惨案,一路上都闷在马车上裁剪刺绣,仅用餐时才停下来片刻。
王大人原本忧心忡忡地过来找了她几次,却发现这姑娘在裁剪着一条裙子,愣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不是说……皇上性命堪忧,宫中已经大乱了么?”
“嗯。”晏晚利落地剪断线头,又开始在衣料的边缘用金线补上细密的云纹。
“你这衣服是给谁做的?现在恐怕该商议下进京之后该如何应对吧?”王知庚在她的身旁坐下,急的汗都出来了:“六壬太白之术我确实不太熟悉,但你总得告诉我几声,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了吧?”
“给令爱做的。”她抬手一扬,将那领口一并举了起来,任由飘扬的裙袂顺势扬起,若水中涟漪般荡漾起粼粼的光来。
倘若说缝纫,她比不上那霸刀山庄里的好友,明明是使长刀韧鞘的一双素手,穿针引线起来若蜂群一般舞的飞快。
——不过自己也不赖。
只见那裙子不似明朝宽大厚重的裙袍,宫绦衬着银穗迎风流转,暗金的针线若重瓣的铃萝般蜿蜒而下,长袖仿了道袍的式样,若鹤翼一般舒展开来,更能托出腰身的纤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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