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滨轻拍一下窦云若肩膀:“去吧。”
窦云若点头,再抹下眼去开门,见外面黑压压一堆人,即便有准备心仍不由一颤。
“叨扰殿下了。”商邑依着礼数但看她的眼光十分柔和。
窦云若心里一暖,缓口气转身回去坐下:“进来吧。”
商邑大概也猜到秦滨会在,他正要入内,那胡进喜抢先进了门,笑着朝秦滨去:“卑职见过贤王殿下。”
秦滨端坐在圆桌前:“搜查驿站及县衙是本王下的令,此处自是不例外,胡大人放心就是了。”
“是是……不是……”胡进喜圆滑得很,“卑职有啥不放心的?此事卑职也插不上手,就是跟着给商大人打打下手。”
秦滨喝口茶道:“那就请便吧。”
“搜!”胡进喜又抢着发号施令。
商邑、夏侯汐、洪江都进来了,但洪江站在那里不动。
“怎么地?”胡进喜瞪眼,“使唤不动你了?”
“熹和,搜完好歇息,大家都累了。”秦滨又道。
商邑这才命洪江动手。
夏侯汐也想动,可让胡进喜叫住了。
“郑汐你站那儿!你可别作弊了。”
夏侯汐翻眼:“胡大人,我怎么就作弊了呢我作啥弊啊?”
“谁不知道你和公主要好。”胡进喜一把拽开她,“你老实在这儿待着!”
夏侯汐忍不住凑近与他道:“大人,你这何必呢?你这摆明不把陛下放在眼里。”
“吓唬我呢?”胡进喜也低声道,“陛下也不能徇私枉法不是吗?”
夏侯汐又道:“徇私枉法不会,会不会秋后算帐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你这个姑娘……又吓唬我。”胡进喜笑着指指她,走去亲自上手搜。
窦云若那脸色涨着,憋屈地看秦滨又看夏侯汐。
夏侯汐站那儿看她,示意她别慌。
窦云若嘟嘟嘴,像是懂了她意思似地点点头。
洪江带着两个人搜查。
商邑站在那里不动。
“还有你也别动!”胡进喜过来拍他,“本官给你打下手!”
商邑翻眼:“我动了吗?”
胡进喜哼一声。
东西如果在这里怎么办?
秦滨护得住窦云若吗?
胡进喜急急插手进来,明显是窦梦尹的意思,窦梦尹与凶手联手可能性不大,应当只是窦梦尹借题发挥。窦梦尹这样一搅和,凶手当真可以高枕无忧了,这隔空合作可真天衣无缝。
夏侯汐一边想一边有意无意地往外看一眼,她记得薛秋水跟着来了。
“找到了!”
这时胡进喜夸张地在那里喊,手里举着一个小瓷瓶。
“怎么可能?”窦云若脑门轰地一下,她想去抢但人却不听使唤动不了。
商邑快步过去一把夺了过来。
“胡大人,这是你放进去的吧?”
“嗤!”胡进喜到底是知县,平日公堂上见也见得多了,“商邑,除非本官是凶手,可本官有何动机杀他们?人是你交由本处置的,本官若要杀他们早早便在山上解决了,何必大费周章回到这里来?”
商邑咬咬牙,把瓷瓶交给夏侯汐:“你看看这是何物?”
夏侯汐接过来打开稍闻一下,她看一眼窦云若,不得已道:“是白砒。”
“不可能!”窦云若猛地起身冲去拽住夏侯汐,“不是……这不是我的!不是我的!郑姐姐你知道这不是我的,我怎么可能杀人?是他们嫁祸于我,该死的他们栽赃嫁祸……”说着说着她就哭了。
“公主别哭。”夏侯汐握住她的手,“此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,莫怕。”
“我……”窦云若想起之前父亲的话,她立马擦下眼泪道,“你会帮我的是不是?”
夏侯汐点点头:“但首先是你自己帮自己,莫怕。”
“嗯!”窦云若用力点点头。
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”胡进喜在那里阴阳怪气道。
“胡进喜你……”窦云若指指他怒道,“你个猪!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胡进喜那气的,咬牙到秦滨面前道,“贤王殿下,人赃俱获您发个话吧。”
秦滨刚才在想那个斗柜云儿找过的怎么就找不到?难道是胡进喜放进去的?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,眼下已不容他多想了,但他不会像女儿那样六神无主。
“胡大人想如何处置呢?”
“押入大牢!”既有长公主撑腰,胡进喜腰杆可硬了。
一听说要关进大牢,窦云若克制不住哇一声哭了:“我不进大牢……父王你要救我啊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公主。”夏侯汐轻声道,“公主忘了刚才答应我的了?”
“可是进大牢的又不是你,你当然不怕了……”窦云若自小是父母的掌中宝,这可是蹲大牢,哪能不怕的呢?
“眼下又不是定案!”夏侯汐看一眼胡进喜,“莫慌!”
“不是定案吗?”窦云若慌的语无伦次。
夏侯汐给她擦眼泪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郑汐你以为你谁呀?”胡进喜恼道,“代替本官下论断了?”
“胡大人这又是想代替谁?”商邑讽道,“眼里有没有贤王了?”
“贤王也管不着此案!”胡进喜说话可冲了,“事发本县就该本官管!”
秦滨眼里闪着凌厉:“胡大人口气好大!”
胡进喜抿下嘴:“贤王殿下,卑职这不也是秉公处理吗?白砒在此处事搜出来,这么多人看着呢,难道是公主就要法外留情?”
秦滨:“本王有说要法外留情了吗?你急眼什么?”
胡进喜真就是个牛皮灯笼脸皮厚实着呢,无论是讽还是明着来骂都不当回事:“卑职不急啊,这不等侯贤王殿下发落吗?大家都等着呢嘛。”
此人牙尖嘴利当个知县还真屈才了他,秦滨咬牙暗骂。
“父王,我去大牢便是了。”窦云若不想让自己老爹为难,父王的处境她懂,“胡进喜,本宫去大牢并不是本宫有罪,而是不想让我父王为难,你别在这儿张牙舞爪的了,别以为有我姨母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……”
“我为所欲为?”胡进喜矫情地在那儿跺脚,“我为哪门子欲为了?你们哪个都可以对我指指点点,我为哪门子欲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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